
駕上它。
與夢飛馳。
我認識你 思想你 寫給你
書中只紀錄了2005 年為止,她們所能尋找到的186 名死難者的名字和一些簡略描述。沒有下落的還是個未知數,所以劉曉波在序裏說:
「六四」中許多失縱者「至今仍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死難者戴偉,北京和平門烤鴨店的年輕廚師,是經過婚變的母親把他撫養大的。戴偉在上班時給戒嚴部隊冷槍打死。他的單位要按「正常死亡」處理,一次性發給 300 元撫卹金。(96 頁)
還有楊明湖,剛從廣州出差回來,竟在家附近騎車中彈身亡。他的單位答應給 800 元撫卹金,條件也是要簽一份「正常死亡」文件。他那位還養著一個小孩的遺孀,生活固然很困難,只因不能忍受再一次的冤屈,毅然拒絕了。(153 頁)
北大師生在「六四」死難的有 3 個人,數學系的嚴文是其中的一個。父母都是黨員,父親退休前曾任職《國家計委》。無辜喪子已苦不堪言,而他所在單位的黨組織還大施壓力,逼他寫檢查,承認管教無方!(121頁)
另一個是化學系青年講師蕭波,身後遺下愛妻和剛出生的一對攣生子。素有革命傳統的北大,竟然要這位遺孀,不得透露蕭波遇難經過和她的遇難者家屬身分,並不准接觸外國記者,否則不得在校內繼續居住。(160頁)
好些傷者本不至於死的,卻因戒嚴部隊不讓急救而喪命。學生王楠中彈後深度昏迷,但尚有微弱的體溫和心跳。現場的一位上校對他無辜受重傷也表同情,可是當醫生要求把王楠抬去醫院搶救,他馬上面呈難色,說搬離現場不可能,只能就地救治。(58頁)
工廠司機王建平被抬進急救中心時,還哼哼著。大夫說,要是能及時搶救還死不了。但當時上級有指示,老百姓不讓治,只能給受傷的士兵治,所以他死了。這死難者新婚沒多久,留下一對攣生女。(83 頁)
屍體是控訴的鐵證,所以當時出現戒嚴部隊,搶奪死難者的屍體,或就地草草埋掉,或急送去火化。21歲的人民大學工業經濟管理系學生吳國鋒,死得很慘,文中好些片段叫人不忍卒讀。「他父母 6 月10日從成都乘火車趕到北京,兩天一夜未沾一點飯食,未合上一會眼。到了北京,系的領導問他們有什麼要求。國鋒的父親說只有一個: 『因國鋒有爺爺、奶奶、姐姐、弟弟、姑姑,都想見他最後一面,請幫忙找一個冷藏櫃,把遺體運回四川,所有費用由吳家付。』校方答覆說:不行,中央命令就地火化。其他都好說。」(20頁)
可是也有不准火化,或乾脆把屍體搶走的!獨身的鄺滌清老先生晚年失去孝順的兒子鄺敏。鄺敏,北京工業大學畢業,87年結婚,背部中彈穿胸致死。 6 月 9 日老父去八寶山辦火化手續時,卻須證明他兒子不是死於槍傷才准火化。( 104 頁)難屬徐玨,北京地質科學院研究員,在醫院裏聽到一陣亂槍聲,原來是戒嚴部隊來搶奪死難者的屍體。 (37 頁)
呼吸越來越不暢通,氣促得很。……輯錄自《今天我差一點點便看到…死亡!》
我再次拿起那噴劑,一下…兩下…不對勁!完全沒作用!
這短短的電梯過程變得很長,時間彷彿流得慢了,我感覺不到電梯在動,
也許,是因為我的感覺快要消失了,缺氧的感覺,頭開始暈,
人有點模糊,大口大口地喘息著,氣力漸漸流走,感到很累很累。
這時候我的腦筋轉得很快,我記起曾經在報上閱過這種情形。
患者氣管快速收縮,不到數分鐘便一命嗚呼!「…」
「我還未想死啊!」我跟自己說,然後拼命地張開口,
吸!呼!吸!呼!「千萬別緊張!這會令呼吸更不暢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