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報 2010年6月3日
政府官員到沙田宣傳政改,最後竟變成避入沙田大會堂。我碰巧路過,加入了示威去。當曾蔭權給簇擁著進入大會堂後,我在停車場一旁看到曾俊華,我上前去,要求曾俊華解釋,現在這個政改方案有哪些地方比上次的一個更民主。那時已經沒有示威的擾攘,而只有記者圍著採訪,我和曾先生距離約三數呎,我竟以為,官員落區,為的是宣傳政改,那麼,這不正是一個上佳的機會,向市民解釋現方案的好處嗎?也正好通過傳媒,官員可發放其信息。
可是,曾先生只是呆呆地站在那裏,良久不發一言,我追問多次,他回應說:「多謝。」我問他多謝我什麼,他說:「多謝你咁大聲。」我繼續追問為什麼不把握這個機會,他也沒再說什麼。後來他在其他人包圍下進入大會堂。
我不知道曾先生當時在想什麼。從他這樣的反應估計,也許政府目前的策略是不要出錯,萬一和我對答起來,有什麼理虧便壞了大事。等而下之的理由,或者這位曾先生怕搶了另一位曾先生的風頭,功高震主,他的老闆要龜縮大會堂,他決不可能辯才無礙地在外面和市民談起來。更明顯的是,這樣子的什麼「起錨」行動,目標看來不在溝通、宣傳,而在於告訴社會、告訴中央,官員努力過了,肯放下身段了,問題是,平心靜氣的解釋、面對面的說理也不做,這是哪碼子的「放下身段」?
曾蔭權有踐諾嗎?
我認為自己作為市民的一分子,應可與官員面對面溝通的。我沒說自己其實是一名選舉委員,沒說,是因為當年參選選委,為的是製造有競爭的行政長官選舉,完成了使命,我也沒再用過這個身分,何況,這身分也不過是一個特權的產物。一位質問唐英年的市民問得好:為什麼他沒有提名權?以唐的水平,當然答得不知所云。關鍵是,為什麼提名不可以貫徹民主開放,讓所有選民都得享平等?
而我作為選委時,確實聽過曾蔭權說要徹底解決政制發展的選舉承諾,可是,還看今天,他有踐諾嗎?想到這裏,確也不無傷感,香港已經是一個高度發達的城市,但這個城市,為什麼難堪到有這樣的一個呆若木雞的財政司長?為什麼有這樣的一個答非所問的政務司長?為什麼有這樣的一個先承諾後食言,要落區而只能避走,卻仍然厚顏說「無懼」的行政長官?管治這個城市的政府,是應該光明磊落一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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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週,曾班子以實際行動展示了他們會如何回應此類見解:
報導二則
明報 10/6/2010
政府自4月發表政改方案以來,宣傳攻勢一浪接一浪,上月尾政府更推出「起錨」行動,密集式硬銷政改方案。政府在回覆議員質詢時,承認在短短兩個月花掉900萬元宣傳費。這筆費用遠遠超過政府其他重大政策的宣傳,就連2003年SARS席捲全港導致 300人死亡,政府也只花費320萬元,提醒市民預防疫症。
明報 11/6/2010
政府昨展開第三波政改「起錨」行動,3名司長和連同其他局長兵分三路,到各區「洗樓」入屋宣傳,特首曾蔭權卻未有現身。不過,政務司長唐英年到荃灣祈德尊新村卻「快閃洗樓」,在其中兩戶逗留15分鐘,全程20分鐘便鳴金收兵。
……
經過首次「神秘」落區被傳媒指摘,政府昨日繼續大玩神秘,拒絕透露洗樓行程。即使獲安排聯合採訪的電視台,也只被安排到指定地點登上專車,目的地「無可奉告」。
……
電視台可抽籤選出代表進行聯合採訪,結果亞視、無線和now新聞台中籤,但只可派出攝影師,記者無緣參與。
……
政府行程保密,民建聯荃灣區議員陳金霖等成員卻一早到場為唐英年護航,高呼「起錨」,對抗前來示威的社民連成員。由於政府沒安排文字記者採訪,3名官員究竟在屋苑內吃了多少閉門羹、有多少市民向官員表達反對方案,傳媒亦難以得知。3名司長洗樓時,當區區議員陪伴左右,其中觀塘區議員蘇麗珍與曾俊華洗樓時,更為他「開路」先接觸住戶,讓大部分居民開門「迎接」曾俊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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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前我寫無賴的方法,卻越寫越沒勁。當人不知恥,再多的無賴行徑也都做得出來。如何窮盡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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