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回中大參加「反拆烽火台」論壇,取道小橋流水,從崇基步行上本部。才走過了小禮拜堂,猛一抬頭,山腰的建築竟已了然入目,從前那一片茂密幽深的林子顯然是被修理了,稀稀疏疏剩下一副討好的乖馴模樣;以前那條忽隱忽現的蜿蜒石梯,也重新鋪砌得寬闊平整。如今拾級而上的確是舒適的,沿途收拾得乾淨明亮,沒了不知從哪兒忽然冒出來的枝椏,也再不必細心腳底,仔細哪塊石頭有高有低、坑坑窪窪可有積水打滑。走著,看見幾個年輕學生匆匆擦肩而過,我忽然發現自己罹患失語;原來我已無從向他/她們複述「我的」小橋流水經驗 --- 當它已被修整得與城中任一條供人往返的安全通道無異。依山勢而闢幽徑,或去山勢顯霸道,此間鴻溝,恰恰點明了人力作用於外部環境時,到底是謙克涵蓄還是跋扈自恣。而又到底是前者還是後者,才是一所大學理應承傳之道呢?
這只是首段,全文值得細讀,讀者也不限於中大人。學問如何延續、歸屬感怎樣建立,讀畢此文都當會令人有所啟迪。
延伸:《擲出「節省」的回力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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