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毒

一、

最近日喝咖啡兩杯，總算是有充足精神應付辛勞之日子。

那咖啡因之作用有多大呢？這兩天才親身感受到。

星期三半杯沒喝，整天忙這忙那，不覺異樣，晚上睡得仍好。星期四卻像是虛脫了一樣，於五戊班上了三堂，計算多次出錯，反應緩慢，五感失常。中午時喝上一杯，才稍為好轉。

不是成癮，不喝不會心癢難耐。每日睡眠不足五小時，何奈？這天被小魚嘲我：說什麼注重健康，戒多吃蛋，卻不戒咖啡之毒！

二、

病毒入侵校園網絡，散播各處，不少同事電腦均被感染。日常依賴電腦更甚於咖啡之我，卻竟能倖保電腦平安。

三、

理論上，一切食品之化學成份，均不是毒，吸收過量才傷身，何謂過量則是生物結構所決定。吃鹽或喝水過多，也可致命，何況是藥物？施藥者不謹而慎之，即等同謀殺。

一直對某醫務所心存怨恨。兒在那裡施刀三次，竟最終發現是被胡亂斷症，後來抵受不了麻醉藥物之刺激而亡。過去了吧？別再留痕吧！可是，那期間女兒也一直受那庸醫擺佈，長期口服止痛藥，劑量重，損肝傷腎，要到後來遇上另一良醫才知事態嚴重。幾年裡一病接一病，卻總算跨過了一關又一關。每天都是掙來的、上帝額外開恩賜與之時光。可是，畢竟是衰老了，內子觀察發現，該真是時日無多。活力日益減少，行動遲緩無力，賢功能開始顯出衰敗之象。內子告誡我，每日要儘量早回家、多留在家裡伴著女兒了，怕沒能再見多久。

不願相信，卻也不能不信了。

民粹是什麼？

這天讀到以下一篇。

《火 車 停 的 時 候》——陶傑

最 近 流 行 的 一 個 名 詞 ， 叫 做 民 粹 。

民 粹 ， 原 文 Populism ， 當 然 又 是 西 方 的 原 創 。 什 麼 叫 民 粹 呢 ？ 就 是 當 精 英 的 管 治 不 管 用 ， 失 去 了 權 威 ， 民 間 興 起 了 另 類 的 魅 力 領 袖 ， 他 們 力 竭 聲 嘶 地 煽 惑 起 大 群 的 民 眾 走 上 街 頭 ， 直 接 迫 政 府 屈 從 他 們 的 訴 求 ， 這 就 是 民 粹 了 。

民 粹 的 領 袖 ， 靠 演 說 的 一 張 嘴 巴 起 家 ， 叫 做 Demagogue ─ ─ 看 ， 人 家 外 國 經 歷 了 三 百 年 風 雲 ， 龍 蛇 獅 狗 ， 烏 鴉 鳳 凰 ， 什 麼 樣 的 飛 鳥 和 畜 牲 沒 見 過 ？ 民 粹 的 街 頭 領 袖 ， 就 有 一 個 現 成 的 字 眼 ， 這 種 大 聲 說 話 的 嘶 喊 方 式 ， 就 叫 做 Demagogy 。

香 港 的 學 校 ， 有 所 謂 通 識 課 ， 但 通 識 不 會 教 這 個 名 詞 ， 因 為 香 港 沒 有 這 方 面 的 經 驗 。 香 港 的 精 英 ， 上 自 曾 蔭 權 ， 下 至 中 學 教 師 ， 我 敢 打 保 票 ， 都 不 會 知 道 什 麼 是 Demagogue 。 香 港 進 入 了 Demagogue 的 時 代 ，不 需 要 辯 論 隊 ， 也 沒 有 所 謂 意 見 領 袖 ， 只 有 煽 動 民 情 然 後 帶 領 民 眾 包 圍 政 府 總 部 的 民 粹 強 人 。

特 區 十 年 ， 衍 生 Demagogue ， 是 必 然 的 結 果 。 本 來 ， 如 果 可 以 循 序 普 選 ， 讓 領 袖 人 物 依 循 正 常 的 軌 道 誕 生 ， 就 不 會 有 民 粹 ， 也 不 會 有 Demagogue 。有 如 一 列 火 車 ， 向 前 行 駛 ， 車 上 有 成 千 安 坐 的 乘 客 ， 你 不 要 攔 截 火 車 ， 讓 它 平 安 到 終 點 。

但 如 果 有 人 把 一 塊 大 石 擱 在 軌 上 ， 火 車 停 下 來 ， 車 上 的 乘 客 被 趕 下 車 ， 他 們 回 不 了 家 ， 荒 郊 野 嶺 ， 沒 有 得 吃 ， 沒 有 水 喝 ， 乘 客 就 會 焦 躁 抓 狂 。 列 車 長 呼 籲 冷 靜 ， 但 乘 客 中 有 一 兩 個 膽 大 的 ， 直 斥 列 車 長 騙 人 ， 振 臂 一 呼 ： 「 走 ， 我 們 自 己 尋 活 路 去 ！ 」 乘 客 就 會 蜂 擁 而 跟 隨 他 四 散 流 竄 。

曾 蔭 權 越 來 越 像 那 位 停 下 來 的 火 車 的 列 車 長 。 中 國 的 農 民 ， 隨 時 變 成 流 寇 ， 就 是 這 麼 一 回 事 。 火 車 明 明 向 前 行 駛 ， 為 什 麼 偏 有 人 要 在 路 軌 上 擺 大 石 呢 ？ 因 為 有 人 想 劫 掠 乘 客 ， 把 火 車 據 為 己 有 。現 在 ， 香 港 這 列 癱 下 來 的 火 車 ， 乘 客 之 中 開 始 有 人 成 為 叫 喊 型 的 魅 力 領 袖 了 ， 乘 客 開 始 跟 著 他 向 山 裡 跑 了 ， 列 車 長 和 查 票 員 已 經 無 力 主 持 秩 序 了 。 中 國 的 現 代 史 ， 無 非 就 是 一 齣 不 斷 重 複 的 劫 火 車 、 乘 客 四 散 逃 生 而 後 大 戰 車 匪 的 鬧 劇 。 學 術 一 點 ， 叫 做 民 粹 主 義 。 今 天 ， 中 學 生 小 朋 友 學 好 這 兩 個 字 ： Populism 和 Demagogue ， 這 兩 個 字 來 自 西 方 。 所 以 ， 大 家 學 好 英 文 ， 眼 界 是 不 是 更 闊 呢 ？ 觀 賞 中 國 的 鬧 劇 ， 一 眼 就 看 穿 名 堂 ， 是 不 是 更 能 做 一 個 智 慧 的 劇 評 家 ？

一切反抗、叛逆，其來有自。不論大至社會、小至學校、更小至家庭，莫不如此。

喜見可變之將來

韋斯咸 0:2 阿仙奴

考慮到賽程頻密，雲加輪換了數位球員。賓特拿代替了艾迪巴約，伊保爾繼續頂替沙格拿，施維斯達取代托尼伙拍加拿斯扼守中路。

戰況方面，主隊一直被槍手壓在下方，可是卻得益於球證判決、門將「上身」並有最好「朋友」門柱之多番協助，紀錄得以保持清白。艾迪巴約上陣後打亂對方防線，是得勝之最大功臣，可是賓特拿表現其實不俗，於槍迷心中之地位當已逐步爬升。數名前鋒目前可算是良性競爭，但當伊杜亞度復出後，雲加如何善用並維持副選之狀態、鬥心與忠誠，可能會是一大挑戰。

伊保爾只是替工，沙格拿肯定仍是右後防當然正選。可是其「通天老倌」之定位無疑一方面讓球隊得利、另方面也讓本身獲取持續上陣之機會。在球迷之雪亮眼晴前，功勞不會被抹殺。

中路配搭是最大變數。托尼與加拿斯齊齊傷癒，雲加選擇此仗只用上後者，是一時輪換之計，抑或是打算由施維斯達取代托尼正選之位呢？此仗兩名法國人踢得出色，日後當沙格拿及基治一同上陣，便是一整條完整的法國國家隊防線了。可是若論民望，不論是隊員或是球迷心中，托尼無疑都比加拿斯為高。

賽程與賽果都讓槍迷看得振奮，排陣之困難則有待雲加慢慢琢磨了。

金錢至尚之小事數則

記下小事數則。

閱報得知，台灣大企業家王永慶逝世，台灣立法院全體委員站立默哀。

馬家輝感慨而曰：「我不知道是否早有前例，只知道，資本主義萬歲，資本者更是萬歲萬歲萬萬歲，福爾摩莎的議會殿堂，畢竟一直是經濟掛帥。」

王永慶之處世及為人，有值得稱頌之處，馬家輝對他批價亦甚佳。只是，公職人員於政府機關進行公職之處為私人哀念，卻是有乖常理。試想像：立法會上為肥肥去世默哀、或為蘇樺偉於殘奧奪金而一同唱歌歡呼，豈不是不倫不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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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與人席間談起未來目標，十八九歲的清純小女孩應曰：發大財。情真意切。她是待人真誠、思想簡樸之可人兒，形象及氣味與唯利是圖之商賈完全沾不上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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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初，被問起願望時，我答：阿仙奴奪聯賽錦標，此其一。中六合彩發大財，此其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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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生活艱難。生果金只是小額，小小變動仍足惹來群眾注目。那不是斤斤計較或貪得無厭，而是生活逼人。中一次數百萬巨獎，實質並不足讓人致富，只是能換個居所，略為改善生活狀況，仍要營役過日。小女孩他日生財有道，依其心中目標，可能也只是讓她日常活得暢快、消費時不用將就與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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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報上某一專欄作者慨嘆：學生暢談目標，竟都離不開金錢與物質。問到法國國旗三色所代表為何？沒多少能答對自由、平等和博愛。

時移勢易。早年香港少年談目標、談人生大志、談理想，都是公義、都關乎社會終極價值的。

現今，金錢至尚。

何來？

我聽聞過一道理：生活於缺乏愛之家庭，特別重親情、特別嚮往人與人之關懷。那麼，當全民愛財時，是否正代表普遍低下階層缺乏溫飽、普通家庭於經濟上不充裕嚴重缺乏安全感？

「苦主」之多之為害，於今尤烈

一年前有網上舊文，細述「苦主」一詞之義，痛斥坊間胡亂使用，想不到，一年後之今天，情況變得更不堪入目。

且看《「苦主」何其多》一文怎樣說：

一群不求甚解的記者、編輯，大概覺得「苦主」聽起來很古雅，就你用我也用，在報導中一律以「苦主」當「受害者」用。結果，證券行倒閉有一大票苦主，爛尾樓又有一大批苦主……

那麼，到底「苦主」是甚麼意思？ 《漢語大詞典》的解釋是：命案中受害人的家屬。

……

亂用「苦主」一詞的傳媒人，除了沒常識又懶查字典外，肯定連衛斯理的小說也沒有看過。我中學時代看衛斯理的小說，就已學會「苦主」一詞。

現在就讓我們來看小說，學用詞吧。

衛斯理一聲冷笑：「祖天開，你做過虧心事，老實告訴你，苦主來了！」在中國的語言之中，「苦主」是一個專門名詞，專指被害人的家人而言。祖天開是老江湖了，自然明白這個詞的意思。（衛斯理：《陰差陽錯》第六章「苦主來了！」）

夠清楚了吧？曾在網上看過有人指出正確用法，竟有人說語言是約定俗成，人人這樣用，用久了就是對了。這是甚麼歪理？好端端有「受害者」一詞不用，不懂偏要亂用，還強詞奪理。你把「苦主」作「受害者」解，那麼「苦主」原本的意思怎麼辦？衛斯理那小說中的章名「苦主來了！」是不是要改成「受害者家屬來了！」本來兩個字的詞要變成五個字才說得清，是語言的進步，還是劣幣驅逐良幣？

一天到晚看到報上這麼多「苦主」，真的覺得很命苦。以後有不懂的字，請先去查字典，另外，有空也請多看看衛斯理。

Nanny School？

有 Nanny State，那有沒有 Nanny School 呢？

有些同事，愛學童之心無微不至，大小事情都要反覆提點。不少都是校曆或通告上明文寫了的，有須要多提嗎？是否這便是關懷？「歸家後要溫習啊、收到測驗卷後要試做改正啊」等說話是否把對方看低了？

可是，一些話，不說不說還是說了。

原因不在此細舉了。

人生自是無奈。

老調重彈，全因問題依舊

多年前，已讀過陶傑就類似問題發表之文章，批評香港社會處處提點、事事問責。一而再，再而三地書完又書，無非那叫人厭惡的仍然令人煩厭、那把旁人看扁之做法依然讓人看不起。

《請 小 心 車 門》

女 子 在 九 龍 塘 跳 車 軌 自 殺 ， 馬 上 有 「 團 體 」 呼 籲 ， 應 該 在 火 車 月 台 加 建 欄 柵 。

每 年 有 上 億 人 次 ， 只 有 一 人 跳 月 台 ， 就 要 加 建 欄 柵 ？ 這 是 要 錢 的 ， 最 終 會 加 車 費 收 回 來 。

怕 這 怕 那 ， 這 要 「 加 強 預 防 」 ， 那 也 要 「 採 取 措 施 」 ， 一 個 嚕 囌 婆 媽 社 會 ， 凡 事 都 要 由 政 府 照 顧 、 保 護 、 提 醒 ， 就 會 變 成 一 個 所 謂 「 褓 姆 國 家 」 （ Nanny State ） 。

香 港 早 已 淪 為 一 個 Nanny State ， 因 為 政 府 那 一 副 充 滿 善 意 的 家 長 規 勸 ， 在 到 處 氾 濫 ： 乘 搭 地 下 鐵 ， 在 金 鐘 站 ， 當 你 一 跳 進 車 廂 ， 就 會 聽 到 廣 播 的 一 個 機 械 的 女 聲 ， 像 你 家 的 老 母 提 點 你 今 夜 去 party 要 小 心 不 要 被 男 仔 呃 滾 上 一 樣 ， 有 五 大 噪 音 ：

一 ， 車 快 開 了 ， 不 知 哪 來 的 「 嘟 嘟 嘟 嘟 」 的 關 門 示 警 。
二 ， 「 請 小 心 車 門 」 ， 以 粵 語 、 中 國 普 通 話 、 英 文 各 述 一 次 。
三 ， 車 快 到 下 站 了 ， 「 下 一 站 ， 中 環 」 ， 同 樣 以 粵 語 、 國 語 、 英 語 各 講 一 次 。
四 ， 車 停 下 來 ， 開 門 ， 「 請 小 心 月 台 間 之 空 隙 」 ， 再 以 粵 語 、 國 語 、 英 語 再 講 一 次 。
五 ， 「 嘟 嘟 嘟 嘟 」 ， 門 又 關 上 了 。

兩 站 之 間 ， 地 鐵 車 廂 的 廣 播 有 好 意 不 斷 的 各 種 提 點 。

「 請 小 心 車 門 」 ， 乘 客 是 成 年 人 ， 小 心 車 門 ， 在 一 個 成 熟 的 社 會 ， 是 小 學 三 年 級 以 下 的 家 教 基 礎 吧 ？ 「 下 一 站 ， 中 環 」 ？ 車 廂 靠 頂 處 ， 有 一 排 地 鐵 路 線 的 指 示 燈 ， 每 個 地 鐵 車 站 ， 牆 壁 上 都 有 巨 大 的 書 法 ， 寫 「 中 環 」 兩 個 字 ， 乘 客 有 眼 睛 ， 看 得 見 的 。

真 的 要 照 顧 失 明 人 士 ， 用 廣 東 話 ， 低 聲 廣 播 一 次 ， 像 日 本 東 京 的 地 鐵 一 樣 就 是 極 限 了 。 不 必 用 普 通 話 ， 香 港 是 粵 人 聚 居 之 地 ， 外 江 佬 來 到 ， 該 你 學 我 們 的 母 語 。

這 就 是 香 港 變 成 Nanny State 慢 火 煮 蛙 的 過 程 了 ， 煩 不 煩 ？ 深 夜 間 開 車 過 隧 道 ， 也 有 這 一 個 冷 冰 冰 的 聲 音 ， 打 斷 你 正 在 聆 聽 的 莫 扎 特 ， 愚 蠢 而 粗 暴 地 插 進 來 ：

一 ， 「 現 在 已 經 是 單 管 雙 行 」 ： 廢 話 ， 我 看 見 前 面 迎 頭 而 來 的 汽 車 燈 了 ， 如 果 是 瞎 子 ， 很 不 平 等 地 ， 是 不 會 有 駕 駛 執 照 的 。

二， 「 請 與 前 車 保 持 距 離 」 ： 也 是 廢 話 ， 當 天 考 牌 路 試 時 ， 不 懂 這 一 條 ， 怎 樣 及 格 ？ 與 前 車 保 持 距 離 ， 如 果 也 要 提 醒 ， 為 什 麼 也 不 提 醒 「 請 握 緊 方 向 盤 」 ， 「 請 隨 時 留 意 倒 後 鏡 」 ？

三 ， 「 多 謝 各 位 合 作 」 ： 安 全 駕 駛 ， 不 是 要 跟 誰 來 「 合 作 」 ， 是 為 了 自 己 的 一 條 命 。

Nanny State 這 個 概 念 ， 是 英 國 議 員 麥 理 覺 在 六 十 年 代 提 出 的 ， 政 府 時 時 要 做 褓 姆 ， 假 設 國 民 都 是 低 智 商 的 小 童 ， 不 提 點 這 樣 ， 不 規 勸 那 樣 ， 就 會 有 人 「 投 訴 」 。

你 把 一 個 國 家 的 公 民 當 白 癡 ─ ─ 「 看 見 紅 燈 請 停 車 」 、 「 用 廁 後 請 沖 廁 」 ， 這 個 國 家的 人 口 ， 必 定 漸 漸 變 成 一 個 真 白 癡 的 民 族 ， 四 周 的 蠢 人 那 麼 多 ， 因 為 一 句 廢 話 ： 請小 心 車 門 。

"A Crazy Game", said Almunia

費倫巴治 2:5 阿仙奴

何謂瘋狂？

入球及攻門鏡頭數之不盡。

一隊是實力平庸、賽前積分榜落後期盼主場上搶攻求勝的，後防出現大量漏洞是不足為奇。另一隊卻是實力高一班的、陣式略帶保守之四五一的，卻也是中路防守之門大開，豈不奇怪？

當然，考慮到阿仙奴此仗兩名正選中堅同時缺陣，頂替者一是中場出身之年青球員、一是本季加盟只是第二次代表球隊上陣的，或許也就不用太過驚訝。

大勝而回，歐聯出線權掌握手中，值得高興，所以還是暫時不要深究陣中之缺失了。

值得一提的是：

此仗艾蒙利亞出任隊長，初段救出對手近門抽射，可能是全場關鍵；

戴亞比終於傷癒復出，不是出任防守中場，竟是進攻自由人！不是補上法明尼之空缺，而是補上希比的！表現是光芒四射！

教誰瘋了？

讀理科好

早前寫過數篇有關選科的，談過文科、商科，心裡構思再寫一篇理科的。只是一直忙著，遲遲沒動筆。

記得中學時期，不擅書寫、害怕文字、各科表現均不突出，唯獨數學與物理成績上佳。此雖關乎個人性向，可是長大後回想，卻看出此等科目之與別不同。那裡，是沒人事之世界，純理而行、不受干擾。世上縱是蒼海桑田，數學之定律仍一一如舊。找著那關鍵之概念和定義，則不用管今夕何夕，人間何世，總能算出那同樣的結果。物理定律雖是偶有變動，卻仍顯出大氣魄，一條定律貫穿整個宇宙，那裡都是同一萬有引力之影響，何處都是不變的光學。一理通，怎樣的變化大體上都是成竹在胸。要讀好它們，就只需要掌握那基本觀念，坐井便能觀天，單靠想和算，便可了解大千變化，那裡有簡單純綷的美。

一切應用，都是後話。說什麼科技改變社會、科學知識影響人類文明、理科學歷能讓人於某方面發展事業等，於求學之初期，其實都不想干。修讀之時，就只是感到投身於有規律之世界、簡潔之世界、美的世界。所以說：讀理科，當然好。

與花同保兒

共晉午膳，談個不亦樂乎。

花說的其實已不像往時快，卻是靈敏依舊；保兒通常是較少話的，卻也看得出她之聰穎。

十時上床就寢，四時起來溫習。如此安排，想來還真不錯。於我，能做到更是福氣了。

現時往往是十二點半才開始休息，五時正是一日之始，下午五時後是奄奄一息。

依賴的不外是奶茶、咖啡、同學之無形鼓勵、和鬥志。

健吾對港人之批評

這是週六明報上看到的。香港叫人愛，可是港人之表現卻也不時叫人惱。網絡廿三條立法在即，健吾發表了此文，對港人之批評我特意以紅色標示了。

健吾﹕《我們應該更用力嬉戲》—— 2008年10月18日


我想，這是最後一次了。

如果香港人面對這條掛名保護兒童，實質強制網絡公司變身「網特」的法例通過，對不起，香港又失去一個重要的核心價值。香港跟內地有什麼不同？香港是一個在網絡上享有自由的地方。在香港，不會有網頁被block，不會有資訊因為政治意見不同而被阻隔於市民眼前。

港人真的一聲不吭 香港真的完蛋了

香港人就是這麼有趣。只要事情複雜一點，他們唯唯諾諾，似懂非懂，卻又不認不懂。淫審處的條例再改，僵化的是那些掌權者的腦袋，條例是死的，執法的人才是活的。活的人像活死人，又何來開放的創作空間？現在趁機為香港加入網絡監控，如果香港人真的可以一聲不吭，香港真的完蛋了。

有社會學的研究說，網絡已經翻天覆地的成為一個新時代的進步推動力。他可以集結人力，「無用心組織架構地建立一些組織」，成為公民社會的雛形。他可以對增進知識、資訊、意見和噪音的流通，改造人類的價值觀。他可以為政黨和政客拉票，令沒有地區工作的議員直入議會。他可以是一個巨型的圖書館，把所有你想存檔或不堪一記的資料倒留在內。本來，說錯英文的議員的片段只在深夜播放，收視點頂多幾點，最多三四萬人看。現在，誰在香港不知道他說他會try什麼？

網絡的力量，是一種牽一髮動全身，出一手傷一生的力量。只要是被網上寫一句，就會瞬間被起底，家細背景全都一目了然。上回有快餐店員工被強姦的短片曝光，有人把一個女孩的照片放到網絡。女孩忽然收到很多短訊，說「支持她」，說「那些人渣一定冇好死」。但是，那個女孩不是涉案的事主。結果女孩平白被網民以為她被強姦了。在這個「認知＝現實」的世代，那女孩，大抵也被網民強姦了。同樣，快餐店強姦短片事件爆出後，有一個男生的照片被放上網絡，被指是強姦犯。結果，這個男生，也無辜受了平白之冤。

網絡會令人瞬間失去很多很多自由，更會很容易的令人受到很多心理傷害。要禁絕的，是盜取別人的照片後發布等等虛擬的傷害他人身體，令人構成心理傷害的行為，而不是流通的資訊。

「網絡23條」沒既定立場只是試水溫

政府發言人說「網絡23條」沒有既定立場，明顯只是試水溫的官腔。沒有既定立場？一個人說話時可以沒有既定立場嗎？你相信他由心的不知道，有人安排他要做這件事，是給他一個原爆位，令他自爆身亡嗎？你相信，新一代香港人不知道網絡的自由幾近是他們唯一的自由嗎？

我知道，兒童需要保護。但是，春照事件發生時，看最多、談最多的，是成人。把事件炒熱的，八卦的，是成人。現在卻又假惺惺的說要保護兒童，這不叫虛偽，是什麼？水清無魚，在加拿大吸得太多清新空氣的香港人回港度假時時會感冒，有說是加拿大的空氣太好，回到香港這些那渣的空氣他們不適應。教香港小孩面對情色資訊的方法，不是把資訊空間「淨化」，而是要增強他們對情色資訊的抵抗力、理解力和接觸能力。教他們正面地面對情慾、情緒，要他們知道性行為跟快感是連成一線的，要男生都知道人搓他們breast時、跟男人擁抱時身體或許會有反應而不一定是同性戀……

要求媒體極度淨化、卻不肯承認自己內心實質有一小部分的污穢。善忘、一刀切、貪圖方便，這些都是香港人。香港人易管理，就是他們從不細讀條文，從不對多層概念再切割邏輯思考，也不看公開的文件。這條網23條，就像推動23條那個人，換件粉色衫、改梳一個髮，就安安穩穩地坐進立法會了。香港的崩壞，需先淨化聲音、淨化傳媒，最後才淨化政治選擇。你可以不吭一聲嗎？

也許，我不應該說出來。香港變了，能夠見證這個香港的崩壞，唯有當成一種福氣。天國快到了，我們應該更用力嬉戲。

人員短缺？

阿仙奴 3:1 愛華頓

雲加排陣再一次出人意表。右衛沙格拿國際賽期間受傷，位置由誰填補？伊保爾重操故業嗎？或是由托尼再次客串？不論那一位，都該是駕輕就熟吧？

偏偏雲加用上桑治。不是沒跡可尋的，中路防守既讓施維斯達初次上陣頂替受傷的加拿斯，托尼鎮守中路是合理之舉；既要讓禾確休戰以備週中歐聯上陣，右中場要用上伊保爾也是無可厚非。可是，這不正正顯示軍容之薄弱嗎？季初放走多名守將（包括司職右衛之賀迪），對球隊之未來發展未必無益，可是雲加聲稱陣中人腳實力雄厚則肯定是癡人說夢。此仗缺少正宗右衛就是明證。日後當沙格拿缺陣時，類似情況當會繼續出現，尤其現階段禾確體格仍顯得不夠強。

正是桑治開戰初期一次失位，令球隊上半場一球落後。可幸對手只是近況不佳之愛華頓，下半場亦能於早段迅速扳平，槍手才能最終輕鬆反勝。

球員之鬥心值得稱讚，弱點卻不容忽視，否則一再顯露之防守漏洞只怕會令球隊本屆再一次四大皆空。

去季季初至現在，我盼望的仍是一樣：引入多一名邊線球員吧！一旦禾確或拿斯尼缺陣，仍不致無人可用，伊保爾則安心打各式替補。

總不成要讓拿斯尼踢足往後所有重要賽事吧？

旅行

車上連殺了甘仔兩局棋，後來看著詠林方圓等於車尾遊戲，沒多久便到目的地。

簡 sir 能充當嚮導，便拉著其餘幾位不燒烤的同學跟隊觀光。第一站炮台之地點竟被封，可是沿途與一批批同學談天，覺得不錯。談過屎尿屁、分享了一些人際交往、甚至數學課本之設計也談過一些。

午餐沒著落。食店看來都收費昂貴，最終走上了一處不用等位的，吃「平價餐」，已是五十多元，味道還可以，份量偏少。不要緊，既是決定以四出觀光為主，用膳不講究了。先前一天曾想過，找一處食物美妙之地方，吃一頓自助午餐，就此消磨一天。得此便失彼，此乃世事所必然啊！

安排旅行活動我是寧可時間充裕感學悠閒，不想計劃充實豐盛最終卻因未能一一實現而失望。這就是我的心態。所以已多年沒燒烤。這天沒能嘗到部份同學之手藝倒是遺憾。

多難不就是興邦

近來愛看古德明之文章，每週看《探針》專欄，總忍不了想抄過來。這天是以下一篇：

《為 什 麼 他 的 眼 裡 常 含 著 淚 水 ？》

幾 個 月 前 ， 四 川 大 地 震 ， 中 共 總 理 溫 家 寶 一 馬 當 先 ， 到 災 場 視 察 ， 抱 著 歷 劫 的 孩 子 流 淚 ； 幾 個 月 後 ， 全 國 毒 奶 粉 事 發 ， 溫 家 寶 又 一 馬 當 先 ， 到 醫 院 探 望 ， 含 淚 安 慰 腎 病 孩 子 和 他 們 的 父 母 。 他 二 ○ ○ 六 年 曾 引 述 艾 青 筆 下 兩 句 話 ， 向 英 國 記 者 明 志 ： 「 為 什 麼 我 的 眼 裡 常 含 著 淚 水 ？ 因 為 我 對 這 土 地 愛 得 深 沉 。 」 這 兩 句 話 的 邏 輯 ， 舊 中 國 牧 民 者 不 可 能 明 白 。

我 國 儒 家 的 政 治 理 想 ， 是 孟 子 說 的 「 與 百 姓 同 樂 」 。 唐 太 宗 在 位 時 ， 輕 徭 薄 稅 ， 敦 行 教 化 ， 務 求 百 姓 富 裕 貴 正 ， 不 過 十 六 年 ， 果 然 家 家 富 貴 ， 國 力 鼎 盛 ， 太 宗 笑 逐 顏 開 ， 說 為 政 者 真 不 必 求 樂 於 聲 色 犬 馬 ： 「 朕 不 聽 管 絃 ， 不 從 畋 獵 ， 樂 在 其 中 矣 。 」 （ 《 貞 觀 政 要 ‧ 務 農 》 ） 。

清 朝 盧 龍 知 縣 立 鼎 以 清 廉 著 稱 ， 愛 物 仁 民 ， 獲 巡 撫 格 爾 古 德 舉 薦 為 治 行 第 一 。 格 爾 古 德 稱 讚 這 位 縣 令 說 ： 「 令 之 苦 ， 無 異 秀 才 時 。 秀 才 徒 自 苦 ； 今 令 苦 而 百 姓 樂 ， 非 苦 中 之 樂 乎 ？ 」 （ 《 清 史 稿 ‧ 循 吏 傳 》 ）

但 溫 家 寶 不 可 能 領 略 立 鼎 之 樂 ， 更 不 可 能 領 略 唐 太 宗 之 樂 。 四 川 地 震 後 ， 他 在 當 地 一 家 中 學 的 黑 板 上 大 書 「 多 難 興 邦 」 四 字 ， 強 調 的 是 中 國 人 必 須 多 難 。 地 震 之 中 ， 至 少 一 萬 六 千 個 學 生 因 校 舍 坍 塌 被 壓 死 ， 但 溫 家 寶 政 府 禁 止 學 生 家 長 追 究 學 校 建 築 為 什 麼 可 以 那 樣 偷 工 減 料 ； 毒 奶 粉 事 件 之 中 ， 無 數 孩 子 受 害 ， 但 溫 家 寶 政 府 禁 止 律 師 協 助 孩 子 父 母 興 訟 索 償 ， 警 告 律 師 「 假 如 犯 禁 ， 將 不 只 是 丟 飯 碗 」 。 同 時 ， 新 聞 界 奉 命 對 所 有 災 難 鉗 口 。 這 就 是 溫 家 寶 保 證 多 難 興 邦 的 辦 法 。

我 國 說 的 「 多 難 興 邦 」 ， 和 中 共 式 多 難 興 邦 意 思 完 全 不 同 。 這 四 字 出 於 《 左 傳 ‧ 昭 公 四 年 》 ： 「 或 多 難 以 固 其 國 ， 啟 其 疆 土 … … 齊 有 仲 孫 （ 公 孫 無 知 ） 之 難 ， 而 獲 桓 公 。 」 齊 桓 公 崛 起 ， 九 合 諸 侯 ， 一 匡 天 下 ， 是 在 亂 臣 公 孫 無 知 被 殺 之 後 。 古 人 認 為 作 難 的 是 公 孫 無 知 ， 興 邦 的 是 齊 桓 公 ， 黑 白 分 明 。

現 在 ， 溫 家 寶 卻 以 作 難 算 是 興 邦 。 大 躍 進 、 文 革 、 六 四 以 至 奪 命 校 舍 、 三 聚 氰 胺 奶 粉 等 等 等 等 ， 原 來 無 一 不 是 中 共 「 興 邦 」 的 手 段 。 這 大 概 叫 做 古 語 新 解 吧 。

八 月 下 旬 ， 溫 家 寶 在 美 國 談 到 毒 奶 事 件 ， 說 「 要 把 壞 事 變 成 好 事 」 。 他 做 到 了 。 今 年 十 ‧ 一 前 夕 ， 他 在 慶 祝 會 上 雄 姿 英 發 ， 宣 布 「 二 ○ ○ 八 年 ， 我 們 戰 勝 了 十 省 市 雪 災 ， 戰 勝 了 四 川 地 震 … … 」 至 於 毒 奶 粉 那 樣 的 小 勝 利 ， 他 也 不 提 了 。 請 不 要 說 溫 家 寶 沒 有 人 性 。 你 看 中 共 那 連 場 勝 利 ， 犧 牲 的 雖 然 無 非 百 姓 ， 但 在 記 者 鏡 頭 之 前 ， 溫 家 寶 眼 裡 還 是 常 含 著 人 性 的 淚 水 。

古 德 明

簡單來說，導致多難的是 X ，興邦的是 Y 。這才是古語原解。現今常聽到的邏輯卻是難多便能帶來邦興，這不是思想混亂便是刻意歪曲誤導、叫人盲目。依此說法，則一切作惡者都不惡了，我作奸犯科了大家便可以往後過更美好的日子了，大家該感謝也來不及呢！

選文科好

不讀文史哲，何以當完人？

讀文學，了解古今中外哲人發掘了什麼勝景、學習他們如何以精鍊文字描繪、怎樣拓展思維想像之空間，不亦美哉？不亦快哉？別問我所學何用。那只是世俗功利之人眼光局促才心生之疑問。深層次之交流，必需輔以精鍊之文字；對人性之洞察，必賴於各種心靈境界之掌握、認識和想像。讀文學豈無大用？

修史學，方能以古鑑今，從自身經驗拓展為民族經驗，從經驗裡獲得教訓，從教訓裡審視現狀和投射於未來。細辨，得以明是非；旁徵，得以博引來說明道理；蒼白之理論得益於以史實作根據，才更顯得鏗鏘有力。看黃毓民，出入於大小傳媒，單憑一把聲音，發揮之力量比不少權高位重之人都要強。

學哲學，了解知識之範疇，窮究各層面之最深最微之道理。是思考能力之鍛練，是嘗試獲取人生、人世、他世乃至各種文化之終極理解，若做得到，此生能安身立命，明白如何生、如何死、為何生、為何死；若沒能做到，也是眼界之無限擴闊。反映於尋常生活，是活得較無愁、較能解愁。反映於日常談吐，是見識較廣、理解角度較寬、內容不落俗套、可叫人感覺新鮮、或幽默。看黃子華，修讀哲學數年，已是語出動人，創意不凡，掙得一個名利雙收。

香港高中之文科課程，與上面所說的大有不同。可是，不失為基礎之學，能讓學子他日逐步踏進那美妙之勝景。寒窗數載，豈無大大得益？

選商科好

先前引陶傑一文，描寫現今經濟衰退，金融行業之精英無不一下子變作落水狗。陶傑說「此情此景，勢必影響大學明年報讀商科的行情。」我卻不認為如此。

正所謂「一雞死，一雞鳴。」經濟掛師，差不多全球皆奉行。低下階層要謀生，待經濟實力稍好便要學習錢搵錢、要保本、要增值，否則唯恐被通脹吞吃，晚景淒涼。能力更佳的也擔憂地位被奪，要不斷強化實力才不致被取而代之，一被取代，便可能是往下沉淪之始。經濟海洋上伐舟，不進則退。即使各式金融衍生工具全屬騙局，有些人經歷教訓後仍舊會被騙，有些不再涉足卻由新生代接力頂上。沒多少人能說得清各種衍生工具之真或偽、風險高或低？那正正是有關專業人士地位所繫、專業知識之價值所在。你要辨別清楚，便要依靠他們；你要手上碎銀不貶值長用長有，便要指望他們點起明燈引領前路。不信不信仍須信。不投資此類，仍要投資別項，你怎能沒了他們？

要發展金融專業，當然可待入大學後。可是，早點接觸、比旁人早著先機豈不是好？「早便是好」這想法是粗疏，卻也是人之常情。高中開始學習也可能算遲了。不見坊間常有少年靠投資獲利而早早掙得人生第一個百萬？當然，高中不讀商仍可自學投資，可是讀過一點點總不是壞事吧？若然三年高中過去，不想或不能升入大學，三年之商科學歷大概都不會是負資產，早早投身就業市場時仍有一些能向人展示並給自我壯膽之憑藉啊！

「忍─瞞─爆」三步曲

《家好月圓︰擠暗瘡的快感》 —— 熊一豆

《家》劇則去除婆媽而更見單一集中。忍的肇端總是奸人陷害，瞞是為大局(一家人)著想，爆則是忍無可忍、揚開奸人臭屎大平反。對「含冤─平反」此一情緒起伏的拿捏，《家》劇採取速戰速決。禮拜頭開始忍，禮拜尾就爆大鑊，讓受眾湧起的義憤能得適時引爆、報復欲望償願。一個大奸計緊接一個，畫出來是接連起伏的弧線圖；觀者湧動的情緒累積再累積，最後「啪」一聲隨巴掌爆開來，是旁觀他人折墮之亢奮。這種快速情緒消費的模式，有別於過往對「含冤─平反」的推延處理，讓都市人在日常蒼白的疲憊之後，能享有微不足道的擠暗瘡快感。生完再擠，擠完再生，過足癮。

在此暗瘡循環中，「萬事以家庭為重」亦不過屬聊供表演的戲碼。

尼采曾妙論希臘悲劇，說那裡頭有註定受苦的人，面對苦命卻終不退縮。劇中人有抗衡宿命的意志，觀劇者則有情感上之洗滌和昇華。熊一豆此文之觀察和洞見，直有一如尼采之啟迪效用。讀來教我心曠神怡。可是，轉念一想，熊一豆未必不如尼采，《家好月圓》卻那堪與希臘劇作比？

選科

《抬 紙 皮 箱 的 人》 —— 陶傑

金 融 風 暴 ， 經 濟 衰 退 ， 銀 行 最 先 裁 員 ， 匯 豐 就 裁 掉 了 一 千 一 百 人 。

外 國 記 者 ， 等 在 雷 曼 兄 弟 投 資 銀 行 的 門 口 ， 專 門 採 訪 銀 行 倒 閉 後 抬 著 一 隻 大 紙 皮 箱 走 出 來 的 CEO ， 叫 做 People carrying boxes out of their offices ─ ─ 紙 皮 箱 裡 是 他 們 平 時 在 辦 公 室 裡 的 雜 物 ， 還 有 酒 櫃 裡 的 名 酒 、 牆 上 的 藏 畫 、 抽 屜 裡 的 雪 茄 。 CEO 執 包 袱 ， 場 面 比 將 軍 澳 一 個 家 庭 搬 家 更 勞 師 動 眾 。

平 時 一 襲 不 可 一 世 的 名 牌 西 裝 ， 現 在 都 穿 Ｔ 恤 牛 仔 褲 和 波 鞋 ， 盡 量 低 調 。 記 者 追 上 去， 有 的 一 言 不 發 ， 有 的 直 認 「 什 麼 都 完 了 」 ， 傳 媒 特 別 刻 薄 ， 還 叫 來 精 神 病 專 家 等在 門 口 派 名 片 ， 問 要 不 要 心 理 輔 導 。

此 情 此 景 ， 勢 必 影 響 大 學 明 年 報 讀 商 科 的 行 情 。 香 港 的 大 學 ， 讀 理 工 的 歧 視 文 科 ， 最 近 十 年 ， 最 好 的 學 生 都 去 讀 商 科 ， 在 校 園 裡已 經 穿 著 成 中 環 CEO 一 樣 ： 女 生 一 套 黑 衣 裙 ， 男 生 一 襲 Armani ， 豪 氣 干 雲 ， 一 副 大 地 在 我 足 下 的 自 信 。

什 麼 商 科 和 工 管 ， 是 就 業 行 情 最 不 穩 定 的 一 行 ， 何 況 進 大 學 ， 為 什 麼 一 定 要 讀 商 科 呢 ？ 看 看 雷 曼 兄 弟 和 AIG ， 這 一 行 的 精 英 ， 只 要 冷 酷 和 貪 婪 ， 拚 命 批 款 放 貸 ， 進 大 學 第 一 年 ， 如 果 就 學 會 這 一 套 ， 是 對 青 春 歲 月 的 玷 污 。

因 此 牛 津 劍 橋 這 類 世 界 學 府 ， 大 學 本 科 課 程 ， 都 絕 少 設 立 所 謂 Business Studies ， MBA 課 程 是 碩 士 這 一 級 ， 讓 做 過 幾 年 事 的 成 年 人 回 來 報 讀 ， 最 好 是 就 業 的 機 構 保 送 ， 像 新 力 和 三 星 之 類 亞 洲 的 新 興 企 業 ， MBA 的 學 費 貴 ， 本 來 一 心 讓 銀 行 企 業 的 大 老 闆 為 你 交 學 費 和 食 宿， 不 鼓 勵 自 己 掏 腰 包 。

什 麼 時 候 開 始 ， 大 學 的 工 商 管 理 成 為 熱 門 科 ？ 在 香 港 商 界 ， 一 切 美 國 式 的 工 管 課 程 都 屬 次 要 ， 至 緊 要 懂 得 中 國 式 的 擦 鞋 。 學 會 擦 鞋 ， 不 用 巴 巴 的 修 一 科 哈 佛 ， 反 而 應 重 點 讀 中 國 宮 廷 史 ， 再 輔 以 《 溏 心 風 暴 之 家 好 月 圓 》 劇 集 全 套 ， 就 懂 得 在 一 個 中 國 人 社 會 商 界 的 生 存 術 。

在 大 學 讀 商 科 ， 大 好 青 少 年 ， 有 點 浪 費 了 吧 ？ 十 八 九 歲 的 年 紀 ， 著 成 中 環 人 那 個 樣 子 做 什 麼 ？ 說 不 定 是 最 先 捧 著 紙 皮 箱 走 出 來 的 一 批 。 做 律 師 醫 生 ， 最 終 為 CEO 差 遣 ， 但 當 今 年 的 CEO ， 要 接 受 心 理 醫 生 輔 導 。 連 大 學 也 成 為 一 座 弱 肉 強 食 的 生 態 森 林 ， 開 學 第 一 天 ， 誰 是 白 兔 山 羊 ， 誰 是 獅 子 老 虎 都 一 目 了 然 ， 這 個 世 界 ， 殘 酷 在 這 些 小 地 方 。

選科是為著什麼？學習是最根本的。學自己有興趣的該是主要原則吧！

認同文中那英國高等院校之構思，實用性的、以就職為課程設計焦點的學科都不用一早修讀！寧可讀些人文歷史哲學、或接觸一些純科學研究，待思想及視野得以擴闊後，入職那一行其實都不礙，有良好之在職培訓已足可讓人發展專業。

可是，這裡是香港，奉行實用主義，說俗一點便是急功近利。大環境大氣氛包圍，勢之所趨，高中階段已不能不懂得考慮「錢」景，商業科目被抬捧，眼光只留在當下現世，再不能感受抽象唯美唯純之科學國度、也不會再懂得比對中外追思撫今之人文情懷。這些都是叫人眼晴放遠，不再只汲汲於追求實利、於雜繁之人情世務中打滾的。悲乎？

一廂情願

新特蘭 1:1 阿仙奴


早前寫了以下數句：

沒了希比便需要拿斯尼，若拿斯尼缺陣沒合適替補，則法比加斯會孤掌難鳴！

不幸言中。

去屆常以四五一出戰，效果優異，此仗雲加或許是力求作客不失，重排此陣，卻反而失掉中場之組織控制。與去屆不同之處是：去屆於季前熱身賽已常以四五一上陣，球員熟習如何走位配合、了解攻守之重心所在，本屆季前沒集中演練此陣，中場之配搭未定仍在摸索，發揮自然失色，此其一。去屆由希比擔任最擅長之輔鋒位置，身後有法比和法明尼助攻助守，現時希比已去，勉強將法比推前，身後卻再無夠份量之隊友支撐，此其二。以己之短攻敵之長，不敗可算是走運。

去年八月時，我寫著

喜見雲加已不再固執己見。前屆已嘗試多轉用四五一陣式，於歐聯取得佳績，從熱身賽及揭幕戰之表現看，本屆此陣更將大放異彩。

時移勢易了。以現有人腳論，正選及後備前鋒均狀態不俗，希比法明尼走後中場已不能搶得壓倒性姿態，四四二會比四五一好。若真要排四五一，也寧可讓拿斯尼去項替希比之空缺，讓法比仍任原位置較好。

除了積分落後，我還擔心球員之士氣、信心和投入感。當領隊作客面對較弱之球隊，仍是保守至尚，不敢用上攻擊性較強之排陣，以為踢得穩札後便可憑較佳質素取得勝利，除了是一廂情願以外，是否也是對麾下球員缺乏信心？場上缺乏領袖之問題看來日益嚴重，是否要考慮換上新隊長？

近況

上班主任課，不斷聽、不斷講，完全暴露了發音之毛病。

也罷。誰沒缺點？正好示範一下如何厚著面皮、臉不紅氣不喘地把所思所想傾吐而出。溝通不就是要從心而出無所顧忌？

說的不算好。給自己打分的話，怕只有七十多分。可是，班主任課就是好在沒任何壓力，沒既定課程，沒指定進度，沒標準答案。說對的可讓人深思、說錯的也能刺激反應。

教這班很歡暢，大家都能明確表達想法，認真而投入。

放學後開會至六時後，接連多天均窮於應付各式工作，苦不堪言。已很久沒回覆通訴，有負於用心書寫的同學。有問：怎麼仍不斷於此看到新文，卻總是收不到回覆？答曰：於這裡寫費時費心不多，有時是貼文加個人感想、有時是貼圖、有時只紀錄生活裡一些片段，組職及表達均輕易，不太用心也不怕寫得不好表述得不清不楚。每日會看新收到的通訴，只是總想先閒下來，待有合適專注之環境、充裕之時間才一字一句慢慢說來。結果是拖欠之回覆日多，能抽空的時光卻日少。就請各同學包涵吧！

總想持續於這裡寫文，關心我者能無間得知我的音訊，不致於讓我人間蒸發。

第二年寫槍手論戰了，仍只是為了自我滿足。內容上卻好像有了點變化。不再只記賽果、評戰情、批點將，每每寫著寫著竟聯想到教育工作上一些觀念，讓自己反思訓輔導的一些信念，也是一樂事。當然，旁人若不細心看（或者是即使細心讀了）是看不出來的。此外，沒再費力找來精華片段，以相片取而代之。

名言

記起一名言，值得上課時引用一下：

A problem is half-solved if properly stated.

--- by John Dewey

罪與罰

阿仙奴 4:0 波圖

當有人犯了錯，是要處罰還是給予機會改善？

雲加選擇了前者。

上週末球隊整體表現失色，被不少槍咪口誅筆伐，雲加在記者會上不諱言失望，並表示此仗將會變動人腳，同時卻強調那並不代表球員是被罰失掉正選資格。

開賽時一看出場名單，明顯地雲加改變了心意，幾乎原班人馬上陣，只有伊保爾被傷癒復出的拿斯尼取代。不輪換之原因？只有雲加心知。卻見球員都表露出鋒芒，爭勝之決心比上仗強盛得多。以阿仙奴之足球風格論，當球員都不惜氣力全場奔跑，所有其他球隊都可能只有捱打；相反若是懶於走動自信過滿，則任何平庸之球隊都有力於其身上搶分。此乃分野之關鍵所在。

輪換與否、是懲罰還是基於戰術調配，都談不上必然之錯對。從效果上看，似乎雲加這次是對了。可是也要注意一眾後備之心理，當迪佐奴、賓特拿、韋拿等一再表現優異卻總掙不上正選時，士氣與歸屬感如何維持是大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