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dnesday, August 26, 2009

懷舊……所以我們不屬於此

觀《三峽好人》。在那裡的,都是謀生的人。上一世代而被遺留於當今的。

浪奔浪流,淘盡了世間事。

影評:

說《三峽好人》

And Life Goes On...《三峽好人》

Sunday, August 23, 2009

傷癒之雄獅

阿仙奴主場大勝樸茨茅夫,看得人高興,可是攻守總仍有不足之處。前線三人合拍總不完美,艾沙雲尤其沉寂。後防處理長傳突襲仍不時有漏洞。

可喜的是久傷之迪亞比近兩仗表現神勇。伊杜亞度一再顯現斷腳前之靈氣。兩人都是兇狠攔截被犯之受害者,都曾因傷而幾乎提早「收山」,若能整季保持水準,不能戰果如何都叫人欣慰。

Saturday, August 22, 2009

以體育活動拉關係、賣人情

私相授受之今昔

昔:

去年北京奧運火炬來港接力傳遞,各方人士爭相加入成為火炬手,使得運動員成為配角,當時起點是文化中心廣場,跑首棒的是李麗珊,在金紫荊廣場跑最後棒的是黃金寶。據知最初的安排構想,頭尾兩棒並非他們兩人,而是個別權貴和體育名流,只是最後有關當局怯於輿情,才不敢讓權貴僭奪運動員的光輝時刻。

另外,去年「打崩頭」成為京奧火炬手的紳商名流,當時擺出一副熱愛運動,藉參與傳遞火炬來推動香港的體育運動云云。東亞運是香港歷來首次主辦的國際運動會,但這些紳商名流今年哪裏去了?65名東亞運火炬手,再也不見他們的蹤影。

今:

以香港代表隊身分參加東亞盃預賽的南華足球隊,許多人都認為是私相授受的安排。在東亞盃預賽晉級的隊伍,今年12月才可以出席東亞運的足球賽事,本港足球界理應精銳盡出,爭取東亞運的入場券。但香港足球總會最後竟幾乎以全隊南華足球隊來代表香港參賽。南華足球隊雖是本港強隊之一,但是它的球員,並非盡是足球隊11個位置的最佳人選,以今年結束的球季為例,當選香港足球明星隊的陣容,南華只佔4人,其餘7個是其他球隊的球員。

東亞運動會(下稱東亞運)火炬接力傳遞,將於本月29日舉行。按目前的規劃,最後一棒會在將軍澳無線電視城內進行,由「風之后」李麗珊持火炬跑進錄影廠,燃點火炬盆,象徵東亞運的神聖火炬到達了終點,成為無線電視節目的一部分。

東亞運是本港首次主辦的國際運動會,政府為此耗資約4億元,包括興建將軍澳運動場作為主場館。運動會火炬的歸宿應該是運動場,令運動場因為聖火燃起而榮耀。東亞運聖火不在將軍澳運動場燃點,卻在電視城的錄影廠內成為布景……

撮自本日《明報》社評

Thursday, August 20, 2009

旗開得勝

聯賽首仗報捷,歐聯外圍賽首回合兩球領先。是極佳之開季。

Gunnerblog

Thomas Vermaelen looks like a classy addition to the defence, and Alex Song’s performances in midfield continue to surprise and impress in equal measure. However, we’re still desperately short of cover in both areas.

槍迷人同此心。轉會限期僅餘個多星期。雲加請速行動。

由李智良、到 Haneke ,走入卡夫卡的城堡

年幼時讀卡夫卡,但覺艱澀難懂,讀不到數頁便已無奈放下。只信他是偉大作家,讀不懂他的文章只是我不濟。

多年來,沒再接觸其著作。

前些日子看李智良的《房間》,有一篇談及卡夫卡,重新勾起我興趣。現在重讀卡夫卡,可能是自信比昔日強了,更是機緣巧合。

看過導演 Haneke 拍的《Cache (hidden)》後,上星期看了他另一作品《The Castle》。開始時見到主人翁的名字:K,心忖這不就是卡夫卡常用的自稱?看畢,才發覺果然是卡夫卡《城堡》的原著改編。心想:真不得了!不愧是被「供奉」的大作家,不同凡響!回味再三。處處是對人生之隱喻,卻不會生硬的陳說信仰與答案。基於對導演先入為主的偏愛,我相信電影是讓原著顯得更動人,卻不能抹殺卡夫卡睿智的啟示之功。

我把城堡想像為人生追求之目標,不斷想方設法,卻總是不得其門而入。原因很多,是路途不清;是自我身份不確定;是目標模糊不明、甚至障礙是什麼也看不得清;是身旁眾人不支持、甚至阻撓;是願相助的都愚眛;是官僚制度與人生之矛盾:把生命化作事情、再把事情化為文件……等。結局如何?人生那有結局呢!

前天往圖書館,沒找到《城堡》,只隨手拾了《給米蓮娜的信——卡夫卡的愛情書簡》。裡面有可堪玩味的幾句:

我只是閱讀,讀那封信,讀那些文章*。經常地,我感到這類散文並不以它們的自我意志而存在,它們的存在是一種指標,指向人們要前進的路途,在那條路上,人們可以越來越幸褔。直到人們在一個光亮的時刻辨識出,人們根本不是向前追逐,他們只是在自己的迷宮裡來回奔跑,並且比平時更加激動、更加迷惘。

*米蓮娜在報紙副刊撰寫的文章


影評:
城堡 (Das Schloß)

Monday, August 17, 2009

穩定的交易

很喜歡今年讀過的書《房間》。梁文道是本港最叫人敬佩和欣賞的思想家。梁文道寫《房間》讀後感,豈能不讀?

穩定的交易

十多年前,我曾經帶着一種非常樂觀的情緒,想要為自己書寫一份病歷。理由很簡單,因為我不明白為甚麼我和我家人都沒有權利去翻看病床前的那份病歷表。明明是我的,但醫院卻不准我們動它,只有醫生能夠檢視;而且也只有醫生才看得懂,因為它的語言是一些符咒般的術語,沒受過專門訓練就無法確切解讀。於是書寫自己的病歷就是恢復自我主權的行動,用自己的語言把身體上發生過的事件一一寫回自己的生命歷程,將醫學目光下的徵候、數據與例證還原為有意義的經驗。說到底,那些病是我的,它們的影響也全都是我的,不是嗎?

可是,後來我卻不得不放棄將它寫成一本小書的嘗試。首先,我不知道病的範圍應該如何界定。例如廣東人常說的「頭暈身㷫」,那種不知來由莫名其妙的不舒適,那種平凡如「踎低起身見頭暈」的微細動盪;它們究竟算不算病呢?可以肯定,並不是所有身體上的不適都可以稱作病,即使感冒,在絕大部份人的眼中也說不上是有意義的疾病。因為疾病是種數量,只有當不舒服和不健康達到某個指標,才能轉成病理學定義下的病,一點點的頭疼腹脹根本算不上甚麼。也就是說,病固然是不健康和某種身體狀態上的不穩定,但並不是所有的不健康和不穩定都能因此簡單地歸入病的範疇。如果不是病,那些渺小的不適又是甚麼東西呢?相對於一切不適以至於嚴格意義下的疾病的「穩定」與「健康」指的又是甚麼?

李智良在《房間》裏寫出了健康和穩定的複雜意蘊,它們絕對不如我們想像中的那麼光潔平滑,能夠和疾病與不穩構成簡單的對立:「沒有康復這回事呢!你聽過『感冒康復者』沒有?你聽過『腸炎康復者』沒有?感冒、腸炎好返,還有人會叫自己做『感冒康復者』、『腸炎康復者』嗎?」可是我們卻會稱一個人為「精神病康復者」;猶如刺青,又像烙印,一旦患病,它就永遠刻在你的身份上。哪怕你康復了,它還會以「康復者」的名義繼續跟着你。所以李智良又說:「那麼,病不僅是病,它是社會性的一種生存狀況,或者和愛滋病、乙肝、肺結核相似……他不僅是病者,而且是『帶病者』,隨時病發或復發……」

身為精神病患,李智良不是要寫一個陽光的、快樂的精神病人康復之後「重投社會」的勵志故事;也不是要寫一個叫大家摘下墨鏡,不要歧視精神病的正面勸說;相反地,他正面朝向所謂的「穩定」,告訴大家康復的不可能。他長期服藥以換得醫生所說的穩定,結果是「頂著鼓脹的肚子、沒有性慾、工作丟了的身體、忍著腰痛又懼怕回家的路程」。但醫生卻說:「你吃著藥不是穩定的沒有重大病發嗎?」「在醫生眼中,『穩定』的意思總是包括:穩定的工作和收入、穩定的情侶關係、穩定的情緒、穩定的性生活、穩定的家人關係、穩定的藥物血含量和其它內臟功能指數……。他無疑是對的,全香港幾十萬服用精神科藥物的人口都需要『穩定』,沒有人願意承擔幾十萬名『精神病患』變成『不穩定』的後果,他們的人生就得懸空擱置、限在最穩定不誤的軌跡上」。

因此,服藥是用一種磨人的不穩定交換大家可以接受的穩定,用一具非常不健康的軀體取得精神病康復者的身份。這樣的狀態真說得上是穩定和健康嗎?(李智良的病態書寫二之一)

Sunday, August 16, 2009

5 goals, 1 game



昨日於 Gunnerblog 上看到此短片,槍迷自當興奮不已。其中艾沙雲有一句‘5 goals, 1 game’,不會叫人認真看待,卻總不免惹來一些幻想和憧憬。

晚上英超開鑼,看到第七十分鐘,竟爾幻想成真,比數 5:0。最終雙方戰意已鬆下,紀錄改為 6:1。

狀態明顯未十足,陣容單薄之戒心仍存,卻畢竟是美麗旅程之開始。

Friday, August 14, 2009

眾生平等,因人人皆有良知

之前貼了陶傑一文,現再貼一篇:

天下同心

還記得幾天前提起的蘇丹女人盧比娜嗎?她是聯合國新聞官,回國探親,出席宴會時,與其他女人一起,穿了褲子,被蘇丹法庭判處鞭打四十。

盧比娜本來可以有外交豁免權,但她故意辭職,挑戰蘇丹政權。另外十幾個女人都要受罪,盧比娜不想獨自免刑,要打大家一起挨鞭。

現在,馬來西亞、埃及、印尼,甚至阿富汗的婦女組織,都公開聲援盧比娜。蘇丹的法庭急了,把判決擱置一個月執行。

一個卑賤的政權,一部謬劣的苛法,香港常自誇教育水準高、行政地位跟男人一樣強,但蘇丹這個勇敢的女人的苦難,香港的同性族群,不論文盲師奶,還是自命女記者之流的知識份子,寧願「撐 o靚模」,也沒有一個作聲。這樣的「國際都市」?在關鍵時刻,即刻現形。

還有就是「中國三千年燦爛文化」了,這個非洲女子,從來沒有受過「儒家思想」的薰陶。中國的儒家,有很多自以為獨家發明的大道理:「臨財毋苟得,臨難毋苟免」,就是其中一條。但一個非洲的肥婆盧比娜,就成為「臨難毋苟免」的國際典範了,可見二十一世紀,中國人復興不復興什麼孔子,跟這個世界,一點關係也沒有──一個國際主義者,不需要孔子,也不必懂華文,就實踐二千年來只限於寫在華文書本上的紙上「理想」。

這才是盧比娜令人崇敬的理由。非洲的蘇丹,是一個遙遠的國度,離香港報刊的娛樂版十萬八千里。然而,一個公民社會,正如英國哲學家羅素說的,人生必有三大目標:第一是感情的追求,第二是知識的探索,第三,是無論多遙遠,對人類的苦難,有深切的同情。

迫害盧比娜的蘇丹伊斯蘭政權,令人憤慨,身為香港人,如果以「公民」自許,即應該向盧比娜伸出援手。這不是什麼婦權之爭,而是人權的大是非之論,盧比娜寧願自己公開受鞭,為人的尊嚴而犧牲,為蘇丹的賤男政權贖罪,她希望引起世界公民的關切,在地球村的一角,有如此一個以「宗教、文化、國情」為遮醜布的野蠻所在。不要做一個像張愛玲說的,只管盯着自己的肚臍眼的小女人。

有趣的是,這故事卻正正印證了儒家之道理,人心之所同、理之所同,自古皆然,今禮樂崩壞,中共執政六十年紀念之時,可有反省?

Monday, August 10, 2009

天上人間

看過好一些冷門走偏峰的電影後,這天看回一主流的。戲名《Far Form Heaven》,中文片名卻是《天上人間》。意思好像不相類,甚至相反。一邊看優美的畫面,一邊聽那悠揚的配樂,感受戲中那人與人間之阻隔、不同階層之不可相容。受中文片名影響,腦裡不時念起王菲的歌曲《人間》。電影終結時即上網找來歌詞:

風雨過後不一定有美好的天空 不是天晴就會有彩虹

所以你一臉無辜 不代表你懵懂

不是所有感情都會有始有終 孤獨盡頭不一定惶恐

可生命總免不了 最初的一陣痛


但願你的眼睛 只看得到笑容

但願你流下每一滴淚 都讓人感動

但願你以後每一個夢 不會一場空


天上人間 如果真值得歌頌

也是因為有你 才會變得鬧哄哄

天大地大 世界比你想像中朦朧

我不忍心再欺哄 但願你聽得懂

但願你會懂 該何去何從


意景與韻味竟與電影相投!

開始懷疑,中文片名未必便是改拙了,反而是有心人之深刻體會。人間免不了歧視與冷酷,世界總是朦朧,淚卻總叫人感動,夢必不只是場空。離天上人間極遠?這裡就是天上人間。

Sunday, August 09, 2009

真實以外

讀陶傑《國際八卦》同日,也讀了梁文道《散文只說實話?

當我告訴你我才剛從地獄歸來,你最好相信。不是因為我的人格高尚,誠實可靠;而是因為這是你我之間的默契與約定,散文作者和讀者之間的約定。

一切文類都是一套習慣,附帶種種閱讀的契約。閱讀虛構作品,我們不必拿「我」當真,因為那個第一人稱敍事者不是作者本人,他的經歷他的感受都不必是真的。哪怕它的故事令人入信,敍事者的聲音真摯誠懇;那道文本內外的鴻溝始終存在,聯接兩端的穩定對應關係依然不可確實建立。但是在讀散文的時候,我們卻不能不被迫相信作者和文章裏的「我」是同一個人,彷彿文章所述只是作者經驗的片段,文字和外於文字的世界根本相連。

正是修辭立其誠,我常常懷疑古人是絕對不接受作者說謊的,因為他們相信文字,不能不把文本裏的「我」當成作者本人。所以中國雖有滿天神佛的古怪演義,有愛得死去活來的浪漫傳奇,但絕大部份虛構作品都沒有第一人稱的敍事者。就算有,也得在那個敍事者和他敍說的故事之間隔開一個表演般的舞台,用「各位看官」和「下回分解」之類的語言點明這只是一個故事,是童叟無欺的「我」在和大家說故事。

因此,才會有那麼多學者考證第一人稱敍事者在現代中國小說出現的歷史,覺得它一定代表了某種巨大的變化。在那一刻,我們不只接受了虛構和非虛構文類的區別,還接受了文章裏的「我」和作者竟然可以不是同一個人。

劉禾把小說、戲劇、散文和詩等四大文類確立叫做中國文學的「自我殖民化方案」( Self colonizing project),因為我們藉此承認了西來的文學觀念,漸漸拋棄故有的傳統。當小說裏頭的「我」都可以說謊了,便只剩下散文是作者真我表達的最後陣地了。

散文不可虛構,中西皆然,但我們似乎要比西方更關注散文「真」的美德和可貴。當年郁達夫和周作人為《中國新文學大系》散文卷各寫導言,不約而同地強調散文要寫出作者的個性,要真切傳達作者的情感;不單是把非虛構界定為散文的要素,甚至還將「真」當成一種審美上的追求。尤其是周作人,好像要在文學革命改變了傳統文學的一切之後,替古人留下一寸棲身之地,以新散文的軀殼裝進「言志」的老靈魂。

有趣的是,散文最難界定。詩、小說和戲劇都能在形式上找出它們大概的特點,用那些特點去說明它們的本質。可散文有甚麼不可替代的本質?又有甚麼形式上必不可少的條件呢?沒有。於是我們只好使用排除法,把不是小說、戲劇和詩的文學創作全都歸到散文這個大雜燴裏面。換句話說,凡是不虛構的文學,就都是散文了。於是散文成了一種只能用「真」去模糊界定的文類,它的副作用就是幾乎沒有一套令人滿意的「散文理論」;而大部份的文學理論,都是來自詩學,或者各式各樣的小說研究。

既然如此,我們該如何看待一個散文家在作品裏涉嫌說謊這件事呢?例如余秋雨,很多人指控他在文章中隱瞞甚至美化他往日的不堪,這究竟是道德的污點還是文學上的錯誤呢?我們又該如何面對一些在散文範疇裏逾越文類邊界的實驗?例如李智良的《房間》,大家假定它是自傳式的散文,卻又同時跟着它滑入小說般的情節。那算不算是不夠「真摯」?(二之二)

若依此觀點,則這版上所書的亦該是老實話,否則當受非議。

自詡誠實之人。可是要一字一句盡皆如實不欺嗎?卻沒此自信。或有誇飾、或有謙隱、或有更多潛藏之黑暗面沒被披露。這是不誠。或有書寫想像之情與感,這更是欺騙了。可是,想像與真實之界線在哪?有時,想像的是為開拓未來宇宙,虛構的才是真實。是我讀董啟章的小說多了,想偏了、自欺欺人而沉醉不休嗎?

電影裡的每一幕,都不實。牽動了心內之情感,不就都是自我想像之創作?我愛她,現實中卻沒此人。我五內翻騰,影碟放完卻活得像是沒事人。這些是真是幻?以文字記下點滴,豈不是幻中之幻?

延伸:
梁文道《散文不說謊?

自我以外

假期裡沉溺觀看影碟。戴上耳筒,眼光只投注於四方螢幕。思潮起伏,而波浪縱大卻仍只是抖動於小小胸臆之中、無邊虛無之想像世界之內。

版上書寫漸少,寫的也多是光影之反映。

這天,跳出那範式,轉為貼文。

陶傑《國際八卦

女人穿褲子有沒有罪?在道德塔利班統治的國家,女人不穿裙子,就是犯了天條。

盧布娜是一個蘇丹女人,她在紐約聯合國任職新聞官。盧布娜回到祖國探親,在首都卡土穆,出席一個宴會。那一夜她連同十三個女人一起被捕,罪名是身為女人,沒有穿阿拉伯婦女的傳統長裙,在公眾場合穿了褲子,而且還是牛仔褲。

盧布娜被判公開鞭刑。本來,她是聯合國職員,根據伊斯蘭國家的「法律」(如果真有法律的話),聯合國工作人員有外交豁免權,盧布娜可以避過重刑。

但這個女人作了一個重大的決定,她突然宣布辭職。辭了職,就沒有豁免權了,盧布娜故意這樣做,是為了替女人爭一口氣─穿褲子無罪,你敢當眾鞭打我,你就下手吧。

「法庭」的「陪審團」覺得很困惑,這下子他們不知道怎樣判。幾百年來,只有女人穿褲子被判鞭打而當庭痛哭求饒,答應下次不敢再犯,絕無不畏鞭子、明知可以逃脫刑責而偏要「罪名成立」的。盧布娜不肯以聯合國職員身份,獨自逃脫酷刑,她要與當夜都穿了褲子的十三個女人一起「有罪」。由於她好歹是聯合國「外國勢力」包庇的人,她雖然辭職,但蘇丹的伊斯蘭法庭還是很忌憚,不知道她背後是不是有更大的「黑手」叫她這樣做,從而鬧出國際新聞。

現在,盧布娜的案子暫緩判決。她在羈留所,成為女犯的領袖,叫她們不要怕。男獄警搶了她的手機,對她拳打腳踢,警方把她與男犯共囚一室,意思是想男囚犯強姦她。

現在,盧布娜身陷險境。香港的八婆師奶們:你們也是女性,可不可以少追看一兩集《大窟窿》,少看幾本八卦雜誌,關心一下千里之外這位不同膚色的姐妹的安危?蘇丹在侮辱全世界的女性,你豈可以沉溺在打麻將、親子、搶購 LV的浪潮之中,對生命麻木不覺?

起來聲援盧布娜吧,上網找她的名字: Lubna Hussein,香港是一個自稱的「國際城市」,關心八卦新聞可不可以也國際一點,寫信給聯合國,看看可不可以為這個勇敢的女人請命?

把視線重投現實,「八卦」一下,是應當的。有時我想,「視而不見、聽而不聞」或許也是一種罪。

Saturday, August 08, 2009

臉(四)

單看那張臉,或者是一抹身影,已叫人難忘。形象未必能說明一切,可是有時形象卻是承載了一切。看入眼內了,不懂言說分析,那蘊釀後散佈全心全身的力量無比強大。

那是《Changeling》的女主角安祖蓮娜祖莉。

提名當年奧斯卡最佳女角,演出雖未必遜於得獎的琦溫斯莉(《讀愛》)或賽前另一大熱梅麗史翠普(《聖訴》),落敗仍算合理。得獎與否是受限於太多因素。可是那塑造的角式,是近來最深深打動我心的。修長的身影,踏著那滾軸鞋,顯得她更高、更優雅。衣衫都輕柔,帽子更顯內斂。臉上表情不算豐富,卻恰如其份的展現了堅毅中的溫柔、激動中的克制、平靜中的高雅。

戲是好的,劇情可細味的不少,不過於我而言,這一切都變得只屬襯托,只為了烘染出安祖蓮娜祖莉的美。這說法並不低貶了電影,而是一種讚美。形象承載一切,不是空話。沒有如此好戲,便沒能創造此角式;沒此角式,便缺乏了把一切集結之凝聚。



Monday, August 03, 2009

逃不了。是否能拒絕面對?

《賊兄弟連環劫》裡,一念生,行為隨之,因果之鏈將人一步步牽扯至無法自拔。罪與宿命之意味甚濃。即時現眼報,躲也躲不了。

《Cache(Hidden)》探討的卻不只如此。果與因固然可接踵而生,遠至童年時的單一往事,以為已湮沒而不留痕的錯失,五六十年後仍能追上命運。戲中最重之訊息不是宿命難逃,而是如何面對。留下的疑問不容解答,偷拍的是誰?無關旨要。選擇自欺欺人是否便能安樂過渡終生?留待你去選你願意相信的。

看過後,會扯起心底裡怎樣的潛藏不敢讓人知的回憶?我當然不能於此說出來。

影評:

除了絕望還會有甚麼呢?——《賊兄弟連環劫》

你逃不了的 – 米高‧漢尼卡《偷拍》

Saturday, August 01, 2009

新球季祝願

過去兩季寫過近百篇槍手論戰,新一季將停下來。花不起時間和心神。阿仙奴的賽事亦沒有每場觀看。
支持不減。
不論戰,姑且談談心願。

以下的一些,部份成事機會較高,部份只屬奢談。可是想像之魔力不容忽視。近日看董啟章的小說和電影《愛情回水》都叫我情願相信「虛構的才是真實」。

心願:
一、重奪聯賽錦標
二、歐聯摘冠
三、伊杜亞度回復最佳狀態,先前重創沒留下後遺症
四、法明尼重投,與法比加斯合組最佳中場拍檔(始終相信若他去季沒轉投 AC 米蘭,將成為槍手殿堂級球員)

達成一與二困難不少。三是基於公平和惜才之心。四近乎不可能,雲加從沒讓任何球員離隊後再重投。